服务业数字化，事关稳就业大局

作为吸纳就业能力的最大产业，服务业与数字技术的深入融合将创造新的就业价值。中国人民大学劳动关系研究所联合课题组日前发布《数字平台就业价值研究报告》，报告指出，数字平台上的商家数字化运营能创造大量就业机会。服务业数字化向纵深发展将稳定和扩大就业，数字经济平台作为承载服务业数字化的最大平台，对就业的价值尤为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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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

过去十年，服务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重要性日益显现。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12~2021年，我国服务业增加值从24.5万亿元增长至60.97万亿元，按不变价计算，2013~2021年年均增长7.4%，分别高于国内生产总值(GDP)和第二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速0.8和1.4个百分点。2012~2019年，服务业对GDP的贡献率从45.0%增长到63.5%，提高18.5个百分点。在抗击新冠疫情的过程中，服务业亦呈现出强大发展韧性，2021年贡献率增长至54.9%，为我国经济持续稳定恢复提供了重要支撑。

在就业方面，2013~2021年，服务业就业人员累计增加8375万人，年均增长3.0%，平均每年增加就业人员931万人。2021年，我国第一、二、三产业就业人员分别为17072万人、21712万人和35868万人，占比分别为22.9%、29.1%和48%；其中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占比比2012年分别下降10.6和1.3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占比上升11.9个百分点。上述数据表明，服务业就业吸纳能力日益增强，并成为吸纳就业能力的最大产业，且占比遥遥领先，同时，也表明三大产业的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协调性明显提高。

服务业数字化

传统产业与数字技术的结合，即“数实融合“，已是大势所趋，其中，服务业数字化向纵深发展是趋势中的趋势。某种程度上，当下服务业数字化类似于新世纪初国际经济学的焦点之一，即现代信息技术是否导致一些新的贸易形式急剧增长，信息技术能否承载起重要的经济功能。2006年，美国经济学家艾伦●布林德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在将来，其实就在眼前，国际贸易的关键区别不再是商品能否装入箱子里，相反，关键的区别在于服务能否以电子的方式实现远距离的传输，并且没有或几乎没有质量的损耗”。十几年过去了，回看布林德当年的预言，可谓一语中的，服务贸易、电子传输已然成为世界贸易的重要内容。同理，当下对于服务业数字化趋势的判断已成全球共识。

国内“数实融合”背景之下，服务业数字化更是走在前列。如前文所述，服务业发展带来的重要结果之一便是稳定和扩大就业。我国市场主体超过1.5亿，其中九成集中于服务业，实现服务业数字化意味着创造无数新就业机会。这些新就业机会依托于数字化运营，就是基于服务业数字化向纵深发展浪潮下的结果。毋庸置疑，疫情三年加速了线下服务业数字化的水平。接下来，服务业和消费将会迎来反弹，为数字化转型增添动力。数字技术对服务业全链条改造也将提上议程，这意味着将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演进，服务业已普遍实现单环节数字化，全链路的数字化将成为未来十年的主要趋势。由于每一家服务业企业，都自成一个系统，且都是其所在商业体系中的一环。同时，每家企业各自又有生产、供应、销售三个基本环节，再包括其上下游供应链。当数字技术将某一个环节完成了数字化，必然会倒逼其他环节也开始数字化，因此，只有实现全链路的数据沉淀和融通，系统性连接物理世界和数字世界，才能更为全面地释放数字化红利，进而创造更多新就业机会。这就是服务业数字化向纵深发展。

如何加速服务业数字化？关键在于发展壮大第三方服务市场。通常来说，商户的核心需求是“做好生意，用好资源”。但是，服务业行业之复杂，不同商家需求之多元，非单一企业、标准方案所能满足。不同行业、不同规模的中小企业在生产流程、供应链、中后台人力资源和财务管理等方面存在巨大差异，甚至相同类型企业，每一家都有自己定制化的服务业数字化需求。在此，类似“安卓市场”的SaaS（软件即服务）生态便呼之欲出。足量的数字化供给必须由第三方技术服务市场来提供，因为纵深领域的数字化只能仰赖那些扎根行业、地面作业的以SaaS公司为主的数字化服务商。

在企业数字化水平更为领先的成熟市场，百花齐放的SaaS服务商已经被证明是推动产业互联网进程，特别是服务业数字化的主力军。麦肯锡《云端中国，展望2025》报告显示，2020年美国SaaS应用市场规模达1200亿美元，活跃着超过1.5万家SaaS服务商，并诞生了一批标杆型SaaS上市公司， 如Salesforce、Adobe等市值超千亿美元的巨头。相比之下，2020年中国SaaS市场规模约52亿美元，仅相当于Salesforce单季度的营收规模，可见中国的SaaS市场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

综上所述，服务业深度发展将稳定和扩大就业，而服务业的趋势便是数字化向纵深发展。如何实现其向纵深发展，须大力发展SaaS行业，壮大中国数字技术服务市场，使其更好地服务广大中小实体企业，进而创造出无数新就业机会。

平台作用

在服务业数字化进程中，数字平台可以发挥独特的价值。平台通过开放产品技术、开放数字生态和开放平台来助力第三方服务商市场的发展。通过这三方面的开放，帮助第三方服务商开发出“好用不贵”的数字工具，探索高效率、集约化和低成本的数字化路径。

平台与SaaS之间的关系就好比通用技术与专用技术的关系，前者提供通用性、通约性，后者提供专业性、在地性，后者是前者的衍生物。SaaS亦可理解为平台重构市场中介的产物。平台由于其调整规模的市场调解能力，起着越发高效的中间人作用。平台中间人依赖算法和社区反馈，两者升级起来既快速又高效。不断收集数据，并以此令系统具有更为智能的能力，令平台得以在市场上扩大它的调解能力。SaaS正是当下极具效率的服务业数字化中间人。

必须承认的是，数字平台是继市场、企业之后的第三种资源与组织方式，平台的角色是连接者、匹配者，甚至是市场机制的设计者。技术驱动的数字平台是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新引擎。数字平台不仅是当下所有新公司、新商业模式的基础与内核，也包括那些早已成熟的、自成一体的传统企业、传统商业模式。

就带动就业价值而言，依托平台的业务体系，可以将平台生态直接带动的就业体系分为三个环节，分别为平台自身带动的就业机会、服务商带动的就业机会与推动商家数字化运营带动的就业机会。其中，以带动生态用工就业机会和灵活就业机会为平台所创造的新就业机会的典型，平台通过生态用工的方式，将部分产品及技术开发、应用服务、IT基建等岗位，以长期合作模式外包给合作企业，为更多的人提供了灵活的就业岗位，灵活用工平台则通过数字化职场能力把居家环境变成可信的工作环境，保障疫情常态下的服务连续性；通过小时生产力及中心化调度实现资源共享，提高资源使用效率，减少资源浪费。归结起来，随着平台通过自身技术不断升级，带动开放平台上的生态用工伙伴和服务商共同发展，也为生态用工伙伴和服务商带来更多的就业机会。

总之，平台所具备的市场集合、中介重构、深度交互等核心功用，使得梅特卡夫定律的效用放大，把到处信息化、数字化的企业，以网络外部性的乘数效果加以连结，“制造”出一个规模堪与实体世界相媲美，充满了无数商机及成长潜力惊人的全球化“数实融合”新世界。具体而言，平台加持下的服务业数字化进程，其技术创新和技术服务不仅创造了商业价值，也创造了就业服务和稳就业的社会价值。尤其在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加速融合的过程中，平台的商业价值和就业价值的发挥更为明显：一方面基于平台的商业生态和服务能力，促进了劳动力供需匹配，并助力商家通过数字化经营降本增效，进而稳定了就业；另一方面，平台生态的外溢作用助推了相关产业链数字化升级，创造出了新需求和服务，并最终增加了新的就业机会。

“稳就业”“保就业”是当下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服务业作为吸纳就业最重要的产业，其数字化向纵深发展的进程正在加速行进中。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经济形态，数字平台作为承载这种新经济形态的新型生产组织形式，发挥着非常重要的就业“蓄水池”作用，目前，该项功用尚有充足发展的空间，需要在未来的发展中逐步完善。概言之，平台加持下的服务业数字化向纵深发展，事关稳就业大局。

（作者系数字经济智库高级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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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数字经济 数字平台 灵活就业